我没想到张晓茹会把问题牵扯到我的身上,这也难怪她,因为我一说到陈静出轨的事情就很激动,甚至她的这几句问话已经令我感到隐隐不快。但我出于礼貌和有求于人的心态,我还是尽量控制着自己,强压着不悦回答道:
「我觉得陈静转变、堕落的速度是很快,这个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,我也想极力找出来。她为什么从一个贤妻良母会堕落成一个无耻淫妇我也费解,毕竟我们在2005年之后因为不在一个城市就疏于往来,我不知道这三来年会给一个女人带来多大的变化。
作为一个朋友来说,我的表现在张姐您看来可能显得过火?其实在我而言,这根本没有什么出格、过火之处,因为郝明和我本来就亲如兄弟,我们二人甚至可能比兄弟还亲。我见到他被侮辱和欺骗,我感觉我的心头在滴血。
我和郝明是高中同学,都是住宿生,三年高中学习期间又住在同一个宿舍。二人本来就交情莫逆,而且有一件事情的发生令我两走的更近。
我记得在我高三下半学期刚开学的某一天,我刚从学校门口附近的银行取出我父母交给我的生活费。一出银行门口不远,我就被6 个学校同年级的无赖堵住,他们想抢我的钱。这钱可是我父母的血汗,也是我继续读书的救命钱,我怎能给他们,因此和他们争执扭打起来。
我一个人怎能是他们6 个人的对手,我被他们按倒在地,眼看钱就要被他们夺去。在这个危急时刻,来往的路人和同校同学无人敢管,但有一个人却挺身站了出来。他挥舞着一根木棒冲了过来,向与我揪扯的几个人劈头盖脸地打去,这个人不是别人,就是郝明。这帮人被暂时驱散,但他们很快就操起了木棒,掏出了刀子围了过来。
我和郝明背靠背被他们围在当中,我有些慌乱,怕郝明因此受我牵累吃了大亏。我给他们说软话,试图让他们放我们一马,但这帮人仗着人多势众哪里肯答应。郝明大声阻止我和他们讲条件,他招呼我跟在他身后,自己则挥棒猛冲了过去,撕开一个缺口突围而去,赤手空拳的我却又被他们围了起来。
还是郝明,他从路旁又捡起了一根木棒,又返身杀了回来。他把一根木棒交到我手中,大声说道『贺伟,我们今天不和他们拼出来个结果,他们还会找我们麻烦的,今天咱们就得豁出这条命跟他们拼了!』我闻言精神大振,我们哥两真的是团结一心、豁出命来和他们搏杀。我们身上挨了不少木棍的打击,郝明的头都被打破了,鲜血流淌在他的脸颊和白衬衫上,我也被打的鼻青脸肿,但我们哥两的气势还是压倒了这6 个人。后来是我们挥舞着大棒追打他们6 个人,那6 个人四散奔逃。
第二天,学校的保安处找我们谈话,说我和郝明当众闹事、行凶打伤人,要开除我们。我和保安处的人讲道理,但人家根本不听,更不向着我们,原来那6个人中有一人是副校长的儿子,还有一个是教务处主任的外甥,我们能去哪讲理去。最后郝明镇定地和保安处的人说,如果不开除我们,需要我们答应什么条件。
果然保安处的一个头头说要我们出500 元钱的医药费,这事才可以大事化小了结,郝明二话没说,出门去了银行就提了500 元钱交给保安处的人,这才把我们放走了。在1994年,500 元钱不是一个小数啊,这几乎是我半年的在校生活费。我不忍心让郝明为此破费,非要还郝明钱不可,但郝明却不接受。
那时郝明的父亲不在他的身边,常年奔波在外面做生意,根本不好联系,所以郝明身边也没有多少钱。我家里也不富裕,我也不敢和家人说打架赔钱的事,这样我们哥两个合起来也没多少钱用于支付生活费,就需要外出打临工挣钱养活自己。我们每周日在一家运输公司那里帮人家抗麻袋、搬运东西,挣些劳力钱勉强餬口。
干完一天的装卸活,我们经常累的连饭都不想吃,更不用说是学习了。我往往在抱着书本学习时,困得头都抬不起来。郝明鼓舞我道『小伟,我们马上就要高考啦,你我不是都有报考目标吗?这个时候我们千万不能泄劲,自我放弃,越到这个时候就越要咬牙坚持,这是老天在考验我们,我们绝不能向这点小困难低头。』他的话鼓舞了我,我们哥两个咬着牙坚持到高考,最终都如愿以偿,他考上了浙江省医科大学,我考取了浙江省工业大学。
现在回想起来,那段遭遇锻炼了我们的意志力,也为我们结成兄弟之情打下了深厚的基础,所以郝明的事就是我的事。张姐,我想您听了这事,会能理解我的感受吧。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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